打不跑,骂不走的才是真修行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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霹雳手段里的菩萨心肠

讲到禅宗,很多人都知道历史上有不少禅师棒喝的典故和公案,可谓霹雳手段,但内里却是应弟子根机令他开悟的菩萨心肠。佛门里也有这么一句话,“打不走,骂不走,才是佛门的好宝贝”。出家也好,在家修行也罢,不是披上一层光环,让别人对你另眼相看,让别人对人恭敬,而是对自己的问题勇于追根究底,再苦再难也不放弃。

星云法师曾经自述,他年少出家后到戒场受戒时,戒师们严肃地盘问这些年轻人,“你们来受戒是自己发心来的,还是师父叫你们来的?”有人抢着回答说:“老师慈悲!是弟子自愿发心来受戒的。”戒师听了,不发一语,拿起藤条就是一顿抽打,然后说:“你好大胆,你师父没有叫你来,竟然敢来。”

有人因此心生畏惧,见风使舵地回答,“是我师父要我来受戒的。”谁知道藤条又下来了,戒师边打边说,“喔!如果你师父不叫你来,你就不来受戒了吗?”


低头一想,确实也有道理,另一位抖个机灵,赶紧回答,“师父叫我来受戒,弟子自己也发心来求戒法。”本以为滴水漏,谁知道藤条又来了,戒师训道“你很滑头!”

这一关算是过去了,到了另一位戒师那里,问题又来了,“你过去有没有杀过生呢?”杀生罪孽可是深重,有人赶忙摇头说“没有。”可戒师不依不饶,”你连蚂蚁都没有踏死一个,蚊子也没打死过一只吗?分明说谎!”又噼噼啪啪一顿藤条,说谎该打,倒也心服。又换了一位,还是同一问题,只好照实承认:“报告老师!弟子杀过生。”“罪过哟!罪过哟!”鞭落如雨下,到了最后,不论戒师问什么话,根本就不回答了,只能无可奈何地说:“老师,您要打尽管打好了!”

戒师和受戒弟子无怨无仇,更不是为了所谓的泄愤而打。星云法师说,“那是为了度化我们这些刚强的有情众生所用的权巧方便,这种无情,其实是一种大慈悲!我自己经常感到很幸福,因为我们受过这样严格的教育,好比废铜烂铁被投掷在大冶炼炉中烧炼成钢一样,虽然艰辛,今日回想起来,实在是一种福报。”


慈悲不是放任和包庇

正如寺院里不只有慈眉善目的菩萨像,也有怒目的罗汉和金刚,出家人的心是慈悲的,但有的时候,手段可以是严厉的。否则,不论做什么,做得对不对、好不好,都是一团和气,互相之间只讲和气,不讲原则,看见错了也不讲,这是滥俗的和稀泥。

例如,遇到有人在寺院里闲谈是非八卦,有人在殿堂里嬉闹喧哗,该止语的场合没有止语,禅修应关闭手机时却又接听电话,或是随意摆放经书不如法......明明看到,却不指出,这根本不叫包容,而是包庇和放任。不管是温和提醒还是严厉训斥,都是慈悲,严厉的初衷是为了对方以后绝不再犯,而不是发泄不满意的情绪。

想当年,妙湛老和尚在闽南佛学院刚复院的那段日子里,每天凌晨三点就起床,或打坐、或诵经,等到晨钟敲响,就会站在方丈楼的走廊上,声如洪钟,喊学僧起床。无论多想赖床的学僧听到这喊声,也都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排班上殿,不敢偷懒。


当时在闽南佛学院的学僧们,都记得每天凌晨早殿前,妙湛老和尚拖着他的“法宝”——一根竹棒,从学僧楼走廊的这头走到另一头。竹棒分四个节,上面三节是实的,底部的一节用的时间久了的缘故,分裂开成了几根细枝。裂开了的竹棒在地上被拖出“沙拉拉、沙拉拉”的响声,学僧们听见沙拉拉的响声传来,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去上殿,碰到一两个调皮赖床不起的,等妙老进寮房来查到,那便要挨顿棒子了。

不少学僧都挨过妙老的棒子,当时是狼狈和尴尬的,然而现在回忆起来,他们说,“从前的挨打,现在成了最深刻的记忆,最难忘的成长经历,不再是埋怨,而是深切地感恩。”借用临济禅师的话来说:夫为法者,不避丧身失命。我于黄檗先师处,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,三度被打,如蒿枝拂相似。如今更思一顿,谁为下手?“多么渴望能再被妙老棒打一次啊!”

上面这些例子说的是,霹雳手段和慈悲度化一样,都是佛门中的一种教导方式。


放下心中的形象预设

还有一个固有观念,是需要打破的,即“出家人就应该是......”。出家人只是放下了世俗的身份和生活,加入僧团并追随佛陀教法、以修行作为毕生事业的一群人。所以,大家所遇到的每一个出家人,也都是正在修行中的普通人,或许修为有高有低,但都不是完人。

“出家人就应该怎样怎样”,这些“应该”只是人们观念中的设定,有的是拿佛菩萨的水平来对标,有的会拿祖师大德的标准来要求......若是以自己所谓的标准,来要求遇到的每一个出家人、每一个法师,那一定是会失望的。作为一个佛弟子,本来就需要打破这些自我的设定,这也是放下我执的修行。

无需解释 不挂于心

世人的眼光都很短,常常希望自己遇到的事都很公平,我对别人好,别人一定要对我好,受不得一点点气,忍不下一点点冤枉。但其实,这只是在求个眼前的公平,同时也把自己的情绪、理智都交给外界来左右。


作为佛弟子,要承认这世间有漏的,承认很多过去世的因缘是眼前看不到的,也要相信自己的情绪和理智其实全在于自己。这样,就不会向外界去寻公平,要求别人事事洞察,也没有什么忍不下甚至需要忍的......

尤其是受到法师训斥的时候,先顺着这件事深入地问问自己,是不是考虑得不周详,或是没有做到位,又或是不情愿承担......很多事情最经不起深思,若能深挖到自己的问题,那这训斥就没有白挨,就是有意义的。

若真是法师没有了解实际情况,而产生了误会,也可以平心静气的解释,或是事后找机会澄清一下。当然,也有修行更好的佛弟子,借此契机修忍辱,无需解释,不挂于心。

事事求公平,处处要呵护
如果抱着这样的心态
修行路上走不远
还是回到这句老话
“打不走,骂不走的,
才是佛门的好宝贝”

文章来源:上海玉佛禅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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